內容: 因太愛,所以不忍。愛情, 電腦, 表情, 癩蛤蟆很多事,沒道理可講,比如愛情。
——題記
kk69
大樹和珊珊是在網絡上認識的,打情罵俏半?.後,他們也不免俗的見了面。
珊珊說,我們可真夠俗的了。
大樹發了個陰險的表情,是,我們是俗,我比你還俗,如果你長的像青蛙一樣,我就准備跑了。
珊珊在電腦那頭氣的“哇哇”亂叫,哼,假如你長的像癩蛤蟆一樣,我也跑。
在他們倆雞吵鵝鬥幾天之後,最終還是決定見面。
珊珊長的不醜。確切的說是個頗有風情的小女人,大波浪卷發,白皙的皮膚,1米66的身高,穿著黑吊帶,小腳褲,踩著5厘米的高跟鞋,站在廣場中心的臺階上。如此顯眼,總會引起不少人注目。
大樹一眼便認出了珊珊,他沒敢出來,不是因珊珊像個雌青哇,而是覺得自己在珊珊面前簡直就是個癩蛤蟆。1米75的身高,小平頭,戴個黑框眼鏡,發型失敗,沒啥整理就出門,自尊到郁悶,于是他就躲了起來。
珊珊拿出電話,對著話筒吼,臭東西,還不出來,不就長的難看嗎,頂多我不要你了,我大老遠來,怎著也要讓我看你一眼啊。
大樹出來了,訕訕的站在珊珊面前。
珊珊雙手環抱胸前,?.高臨下,整個老佛爺似的,一本正經的說,我餓了。
大樹領著她到最近的一家餐館,珊珊翻開菜單就點了一桌子的菜,嘴裏一直嘟囔著要大樹補償她在廣場上消耗的能量,最後滿意的合上菜單,特得意的說,我就是要把你的血吸幹。
大樹樂呵呵的看著她,行,您就盡管吸,吸幹了我再去喝補血口服液。
菜很快就上了,滿滿的一桌。珊珊很能吃,而且吃相讓人感覺她碗裏的東西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,大樹也跟著吃,最後倆人死撐著走出餐廳。
大樹覺得他是愛上珊珊了,心裏暗想著無論費多大的勁都得把這小妮子給拿下。
他對珊珊說,男人長的好看最沒用,都是紙老虎,中看不中用,況且你看看我,最具潛力般,自己有個小破公司不算,還能把你哄的天花亂醉,我說,你還是考慮我一下。
其是珊珊就是迷上了大樹的貧,否則他也不會出來見面。
在南京鬼混了幾天後,分手時,珊珊開始有點舍不得大樹了。她說,雖然你和我的白馬差那一截,但是,我決定了,就你了。
于是他們相愛了,一個在南的雌青蛙,一個在北的雄青蛙。
在火車站,珊珊說,青蛙,你別在網上鬼混了,不許和別的網友見面了。
大樹嘻皮笑臉著說,親愛的,有你就夠了,我只做你的專屬青蛙。
二
三個月後,珊珊的的公司在北京駐了站,她便申請調至北京,她心疼大樹的兩地奔波。大樹讓珊珊辭掉她的工作,到他公司做個小老板娘。珊珊不依,她說我得自力更生,艱苦創?.,養活我自己。每每這樣,大樹就會攬珊珊入懷,驕傲的說,就養你這妮子,我還是綽綽有余。
半?.後,大樹和珊珊結婚了。
閨蜜小彤驚的從床上蹦起,說,你個珊珊,可真夠俗的你,?.認識多久你就踏進婚姻的墳墓,你對得起咱大好青春嗎?
珊珊甜蜜的晃蕩著她的婚紗,巴眨巴眨著眼說,我和大樹就倆俗人,兩個濫俗的人混在一起,想不俗都難。
新婚那晚,親朋好友散盡後,珊珊趴在大樹身上嬌聲說:你要是和別的女人好上了,我就踏平你讓你永世不得翻身。
大樹笑嘻嘻的捏住她的鼻子,我翻什身啊,我壓根就不想翻身,你就盡管在我身上作威作福吧,算我求你了。
珊珊請了一個月的婚假,和大樹一起去了雲南,大樹背上粗大的布包,屁顛的跟在一路花枝招展的珊珊後面。
陽光下的古城,?.去鉛華,消去瘋狂,退去喧囂,就連空氣也散發著清新的氣息。他們像所有的情侶一樣,在石頭上刻上他們的名字,旁邊注上些天長地久的話。
夕陽染紅了麗江寧靜的上空,霓紅初放,人潮洶湧。他們牽著手穿梭在人群中,珊珊說,沒想到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這輕易就來臨了。
的確,婚後的珊珊是幸福的,公司裏的同事都這說她,尤其是把身邊的密友羨慕的不行,嘟囔著也要在網上找個黑馬。
在天涯論壇裏,珊珊看見被網民推崇最傷情的一句話“慧極必傷,情深不壽”。查閱了下它的含義,她撇過臉,慎重的對大樹說,親愛的,積前車之鑒,咱們得懸崖勒馬,可別愛的太深了。從現在起,我允許你不那愛我。
大樹樂呵呵的攬過珊珊的腰說,傻瓜,多好一句話,被你理解成這樣,拿壽命換愛情,我寧願啊。
他把珊珊摟在懷裏,輕輕的吻上額頭,掠過鼻尖。
珊珊說,流氓,你是不是天生就是個流氓呀。
大樹嘻嘻笑著,親愛的老婆,我准備對你流氓一輩子。
三
十一月的一個深夜,珊珊有點發燒,大樹把臉貼在她的腦袋上說,懶吧,裝吧,走,上醫院去。
珊珊掀起被子,把頭縮進被窩,不去不去,別讓我上醫院,沒病都給弄出病來。
大樹沒轍,開始翻箱倒櫃的找退燒藥,整出幾盒卻都是過期的。他取下挂在衣架上的?.套。沖著蜷縮在被窩裏的珊珊說,你等著啊,我給你買藥去。
鍾聲滴答,不曾在夜裏停留片刻,透過窗,依稀看見零亂的雪花漫天飛舞,鋪天蓋地的雪白,美的有許蒼涼。
刺耳的鈴聲不安的在黑夜裏跳動,珊珊摸索著接起電話,電話那頭傳來一女人機械式的聲音。
大樹出事了,肇事的司機撞倒了一路奔跑的大樹,車輪碾過他的雙腿,消失在黑夜裏。這晚,血染紅了雪。
珊珊哭了,在急救病房裏看見全身打滿石膏的大樹時淚水決堤而出。醫生對她說,大樹如果能度過24小時危險期,就會有生的希望。這句話像極了電視劇裏俗套的臺詞,但珊珊卻沒有電視裏的女主角幸運,在黎明晨曦時,親吻男主角的額頭,看他微微的醒來。
大樹度過了危險期,卻沒有醒來,淺的呼吸一直維持著他的生命,醫生說,如果一直這樣下去,他很可能成植物人。
冬日午後的陽光溫暖的洋溢在孩子們的臉上,珊珊拉開窗,在花?.裏插上幾枝櫻花,摁開CD播放鍵,讓班得瑞的旋律流淌在病房裏 。
大樹安靜的躺在床上,已經一個月了。珊珊辭去了工作,獨立經營起大樹的服裝公司。並且這樣可以更好的照顧著大樹。她每天在黃昏時大樹講述這一天發生的事,某小孩的狗又掉進了下水道,某老太太又學會了一套太極拳。說著說著便自顧自的笑,笑到疲憊時,總淚眼汪汪的說,大樹,老公,你醒來好不好。
小彤來過,她對珊珊說,珊,你別說我是個壞女人,如果,大樹永遠都不醒,你就打算這樣過一輩子嗎?
如果大樹永遠不醒,我該怎辦,這一切,珊珊尚未去想。
四
這?.春末,珊珊認識了莫洋,公司無條件加盟的股東,一個英俊成熟的男人。
你好,我叫莫延,希望我們能成很好的合作夥伴。握手時,他深遂的目光看看的珊珊有些心慌。
莫延的加盟,公司的定單也迅速增多。珊珊不明白,他已有家族留下的跨國企?.,何還來眷顧她的小公司。
珊珊雇用了個保姆在醫院裏照料著大樹,?.務的增多,使她沒有太多的時間逗留在醫院,只能在晚上下班後,他蓋好被子,講些趣事,日複一日。
莫延約了珊珊,說是要培養合作默契,他剛從國?.回來不久,很有些英皇的紳士作派。他的領帶總打的一絲不苟,珊珊開門,手攏在車門的上方,衿持的微笑,淡定的目光,很殺心的。
他們去了一家法國餐廳,坐在位子上,珊珊的臉掠過一絲?.傷,曾經的大樹最喜歡的便是法國料理。
莫延微笑的看著她說,我聽過你的故事,你是我見過最執著的女人,你的愛情很偉大。
珊珊揚起臉頰,欲言又止,只是無奈笑了笑。
莫延擦了擦手?.續說,但是,你知道嗎,愛情其實是很脆弱的,像一根線,時間,距離,甚至流言蜚語都可以將它扯斷。。所以我希望我和我愛的人能夠像相臨的兩棵樹,根根相連,葉葉相觸,分享每一次日出與星落,相依而生,相畏而終。
莫延的言語間,有深情如暖煦的溪水緩緩流淌,只一瞬間就使珊珊深深的動容。
今晚的晚餐很愉快,分手時珊珊對著車上的莫延說。
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揮灑在他臉上,有意留長的胡紮使他顯得很性感。這說,我應該多約你吃飯,你開心,我也開心,何樂而不。
果真,後來的莫延便經常約會珊珊,或在午休時間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她的辦公室,告訴她是時間吃飯了。
五
某個午後,大樹醒了,沒有預兆的,珊珊激動的奔至床前,哽咽著說,大樹,你終于醒了,我就知道你會醒的。
大樹吃力的撫摸珊珊的臉說,珊,謝謝你。
大樹出院了,被輪車輪壓過的雙腿使他喪失了行走的能力,只能無助的坐在輪椅上。
回到家,大樹的脾氣開始變的有些暴躁,趕走了傭人,摔壞了茶幾,打翻了花?.,在珊珊回到家時,狼狽的跌坐在地上。
珊珊驚呼,扔下包,伸出的手卻被大樹一把甩開,你走,我已經是個廢人,你給我走。
珊珊的眼淚掉了下來,說,大樹,我不會離開你,相信我,我愛你。
話音剛落,大樹的眼淚也落了下來。
大概是在這時候,莫延說喜歡珊珊,珊珊並不覺得驚訝。
公司裏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,背後的流言蜚語早也已滿天飛,或羨慕的,或嫉妒的,或鄙夷的。在這個充滿物質欲望的虛榮時代,每個人心底都有一顆虛榮的種子,珊珊想,如果沒有遇見大樹,自己沒准也會奮不顧身的撲進莫延的懷抱。
只是,一切都沒有如果,珊珊一直在沒有如果的背後尋求結果。
大樹又開始發脾氣了,嫌珊珊炒的菜太鹹,熬的湯太淡,沖著滿臉油煙的珊珊吼。
珊珊也火了,脫下脫下圍裙氣沖沖的說,蕭大樹,你覺得你這樣我很好受嗎?每天忙裏忙?.我容易嗎我?
大樹輕蔑的笑著,對,你多不容易啊,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多幸福啊,回來還得對著我,你能容易嗎你,你想離開,隨時可以走,我還不至于非得有你我?.能活。
珊珊真的走了,拖著厚重的皮箱,對背著她抽煙的大樹說,大樹,我原以我們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,原以?.頭的流言蜚語至少你不會信,原以你每天發脾氣只是因無助和害怕,可是,原來一切都是你對我的不信任,我想我們都需要時間靜一靜。
門輕輕的關上,大樹在裏頭,珊珊在?.頭。
珊珊去了麗江,同樣到了那純樸的古城,不同的是珊珊的身邊站著的是成熟穩重的莫延。
不需要任何理由,珊珊說,莫延,我很累,你讓我靠一靠。
雨後的青石板路閃爍著寒冷的光澤,落腳時,清脆的寂寞會蜿蜒到巷子深處,漸漸孤獨的無望。穿過盡頭,又見那塊熟悉的石頭,珊珊府下身,淚盈在眼裏,用手輕輕的撫摸那行淺淺的痕,大樹愛珊珊,比永遠還更遠。
回憶幕幕回放,珊珊猛的想起些什,掏出手機,打開一段視頻,那是大樹一臉明媚的笑:老婆,從現在起,我只愛你,寵你,心疼你,不會騙你,不罵你,相信你,有人欺負你,我第一時間出來幫你,你不開心,我也會哄你開心,永遠覺得你最漂亮,真的,一直就這樣,老婆,我愛你。
畫面停止,有水漬在屏幕上泛濫開來。
黃昏的天空下,雨滴清澈響亮,一顆一顆不大卻很堅定。
珊珊起頭說,對不起,莫延,我以我可以離開大樹,可以和你一起穿過古城,漫過大街,可以借你不再想起他,但是,我錯了,沒有大樹的麗江,和喧囂的城市沒有什區別。
莫延微微的點點頭,他知道,自己始終留不住珊珊。
撲面而來雨滴不斷敲打在車窗上,濺起有白色花瓣的小花,隔著窗,與莫延道別。珊珊回到家,大樹卻不見了,一張冰涼的紙橫放在桌上。離婚協議書,上面有大樹生澀的名字。
沒有人知道大樹去了哪。
真的,沒有人知道,大樹是個孤兒,他可以無所牽挂的離開,可以毫無顧忌的躲在任何一個角落,珊珊找不到他,她知道,大樹這次是真的走了。
莫延說
依然清晰記得那個大雪彌漫的夜晚,我從酒會上出來,有些微醉,深夜的街道,清清涼涼,我始終記不清我是如何撞上那名?.輕的男子,又是怎樣離開的,只是當時的恐慌使我犯下了肇事逃跑的錯,這對我來說,是不應該犯的,它會影響到我的?.承。投資珊珊的公司,是我有意想補償,可愛上珊珊,卻是意料之?.的事。
我以他們的愛情很脆弱,像一根線,只要我稍一用力就能夠扯斷,但是我錯了,珊珊對他的愛,已像深埋在土裏的大樹,就算枯竭,化灰燼,也會和泥土混合在一起。
大樹說
珊珊,你是我心裏的天使,沒人知道我有多愛你,沒人知道我有多不舍,你離開時,我不敢回頭,點起煙,背對著你,我害怕看見你心碎的臉。
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我,所以我必須惡言相向的趕走你,呼來喝去的使喚你,看著你笨手笨腳的在廚房裏忙碌,被彈起的油漬濺到手臂,沒人知道我有多心疼。但是,珊珊,你知道嗎,愛情一旦被仰望,它就只有一個方向可去,永遠生長在心底。
我不願做折斷你翅膀的人,讓你永遠只停留在我身邊。因,我連站起來抱你的能力都沒有。
大樹愛珊珊,因太愛,所以不忍。
很多事,沒道理可講,比如愛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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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May 04 Wed 2011 02:3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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